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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的月定岭南,刚经历完漫无止境的去高雨又迎来“一秒入夏”。大多数人对于夏日清凉印象,月定不外乎切开冰镇西瓜时清脆的去高“咔擦”一声,空调口徐徐送出凉风,月定可乐里的去高冰块上下浮动,碰撞杯壁发出叮叮的月定响声。
在高州,去高夏天来了,月定意味着阔别一年的荔枝就要就来了。苏轼曾赞:“日啖荔枝三百颗,不辞长作岭南人。”五月的高州绿意盎然,正是荔枝飘香时。这片古老而又富饶的土地上,荔枝树郁郁葱葱,红宝石般的荔枝挂满枝头。高州荔枝,不仅是夏日里的一抹清凉,更是岭南风物的一张名片。
独特的荔枝盛宴,过了这村没这店
每到荔枝季节,在外打拼的高州人总会让家人邮寄荔枝,消解舌尖上的乡愁。但要吃到最新鲜的荔枝,还得去到原产地。每年五六月份,骑车穿梭在高州的大街小巷,总能看到数不清的果农带着自家种植的荔枝出来售卖。一颗颗鲜红的荔枝被整齐地码在箩筐之上,在绿叶的衬托下更显诱人。当然,如果想更进一步吃到更新鲜的荔枝,那就要亲自体验一把荔枝采摘,感受从枝头到舌尖的鲜甜。
炎炎夏日,行走在荔枝园中,最清凉的享受莫过于直接从树上摘下一颗圆润饱满的荔枝,轻轻剥去那层红色外壳,露出艳阳下闪烁着亮光的果肉。一口咬下,甘甜的汁液瞬间在口中迸发,夏日的炎热已全然忘却。
带着刚摘下来的荔枝走进果农家中,高州人大概率会泡一杯荔枝蜜来招待。三月花开时采下的荔枝蜜,早已被罐装好存放在农户家中。宾客远道而来,冲一杯荔枝蜜以作款待,高州人独特而又甜蜜的迎宾方式尽在不言中。举杯细品,气息芳香馥郁,味甘甜,微带荔枝果酸味,有蜂蜜之清润,无荔枝之燥热。刚经历的“一啖荔枝三把火”,随着荔枝蜜入喉,早已消散。
新鲜荔枝难保存、季节短,为了留住这份甜美,擅长吃的高州人民还将其制成荔枝干。经过晾晒和加工,荔枝干在保留荔枝香甜的同时,多了一种独特的嚼劲,成为冬日里的佳品。经过时光沉淀的荔枝干吸收了日月精华,更添一份醇厚。
要论醇厚,荔枝酒自然要占据一席之地。荔枝酒的历史悠久,早在唐朝时期,岭南人就开始利用荔枝来酿造果酒。荔枝酒的制作工艺相对复杂,经历挑选、清洗、沥干、剥皮、去核、榨汁等步骤后,将荔枝汁放入发酵罐内低温发酵。发酵好的荔枝酒通常为棕褐色,清亮透明。香气上,荔枝酒散发出浓郁的荔枝果香和酒香,令人陶醉。口感上,荔枝酒醇和适口,酸甜适中,具有独特的风味。
当然,高州人在荔枝上玩出的花样不会停留在荔枝本身。从果园中捡回荔枝干树枝,即可烹饪一味地道佳肴。将腌制好的鸡悬挂起来,下方使用荔枝柴进行烤制。荔枝柴质地较硬,燃烧时烟不大,火力持久且温柔,使得烤出的鸡肉表面干爽,肉质鲜美。经过一个小时小火慢烤,此时的鸡肉皮脆、肉滑、汁香、骨酥,还透着一股淡淡的果木清香,荔枝的全部精华,也都融于其中了。
岭南的甜蜜宝藏,高州荔枝特别在哪?
荔枝品种众多,从早熟的三月红、妃子笑,到广受赞誉的桂味、糯米糍等,各有千秋。要说去哪里能吃到最多品种的荔枝,还要数高州。高州荔枝品种最全,拥有桂味、白糖罂、妃子笑、糯米糍等30多个品种。落户高州根子镇、分界镇的国家荔枝种质资源圃,收集了国内7个省区和国外11个国家和地区的荔枝种质资源700多份、3500多株。
高州荔枝品质更优。在众多荔枝品种中,根子白糖罂、木广垌桂味、桃栏鸡嘴荔等最受食客追捧。桂味荔枝果实个头较小,果壳红中带有墨绿色斑,其上的凸起更为扎手。但剥开外壳,晶莹剔透的果肉呼之欲出。一口咬下,肉质爽脆,汁水四溢,满口酸甜中还带有淡淡的桂花香气。白糖罂荔枝的果实形状呈歪心形或短歪心形,果肩一边平一边倾斜,整体外观独特而优雅。褪去淡红而薄的外壳,蜡白色的果肉呈现在眼前。送入口中,果肉爽脆清甜,带有蜜香,几乎不含酸味,真让人一吃难忘。
高州白糖罂荔枝。
优质荔枝自然是高州人心目中当之无愧的“千年贡品”。高州荔枝的种植历史有2000多年,始于秦朝,自唐朝起成为贡品。相传,在唐朝时期,高州荔枝已名声远扬。高力士前往高州,觅得根子佳荔,并快马送至长安,赢得杨贵妃的欢颜。后人为了纪念高力士而建造拴马树公园,其名字就来源于当年拴马的参天古树,诠释着“一骑红尘妃子笑,无人知是荔枝来”的鲜活故事,展现高州人对荔枝的热爱和珍视。
为什么一定得是高州荔枝?除了丰富的品种资源、优质的品质和悠久的种植历史,高州荔枝还有独特的地理优势。高州市位于广东省西南部,地处热带和亚热带过渡地带,属亚热带季风气候。这里光照充足,热量丰富,雨量充沛,为荔枝的生长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。高州荔枝种植区内的土壤大多是微酸砖红壤,非常适合荔枝的生长。
这样优越的地理环境,使高州荔枝大规模种植成为可能。茂名是世界最大的荔枝产地,占中国以外全球荔枝种植面积的总和,而高州荔枝种植面积占茂名的一半,全市荔枝种植面积59.08万亩。大面积的种植成就了大产量,全球每10颗荔枝就有1颗来自高州。荔枝季节时在水果店随意挑选,没准就买到了刚从高州摘下的新鲜荔枝!
烧鸡的柴火还在燃烧,炊烟中弥漫着淡淡的荔枝香。风吹果海,带来独属于五月高州的香甜。每到这时,在外的高州人就会格外想家,也许,一口来自家乡的荔枝也难消愁。
【撰文】陶磊 实习生 陈敏茹
【来源】南方农村报